最近一段時間,網路上非常不平靜,因為有好多好多的事情在發生,從五億青少年之死,到MeToo事件的連環爆,到新北市幼兒園餵藥疑雲,再到比較近期的白飯之亂。有別於過去訊息快速擴散之外,這次不少訊息的風向轉變,快到讓人不知所措。就拿餵藥疑雲來說,一開始看起來風向是在家長這一邊的,也有不少證據直指幼兒園應該有些處置不當的狀況。但是,後來風向突然變了,最後連檢察官都說不起訴,讓人有些困惑。
如果你是關注這些新聞的民眾,你的心裡應該都我一樣,會覺得很不平靜。但是,這種對於平靜的渴望,是蠻危險的。因為,我們會放棄對於這些爭議的關注,而這樣就中了一些人的圈套,他們即使有犯錯,也可以因為風頭過了,輕鬆重新站上舞台。再者,我們會傾向去相信一個自己比較認可的版本,而不是真的去探究事情的真相。若你接觸到的訊息又是比較侷限的,你很有可能因此踩了錯誤的立場,有可能自己事後會感到後悔。
在網路世界,我們都是被安排好的旗子
雖然我一直都知道在社群平台,演算法很重要。但是,直到幾周前,我的貼文有爆炸性的觸擊率,讓我不得不承認,演算法的影響力,是我們很難想像的。在我的小粉專上,一則貼文若有百人按讚,有十人以上轉發,就算是表現還不錯的貼文了。但是,那一則貼文有四千多人表達情緒,有近三百人轉發。可是,突然在貼文的第五天,就不太有新增的數據了,也就是說,這一切都在演算法的掌控之下。
老實說,這個親身的經驗讓人覺得有點擔憂,因為這顯示了平台對於大家看到甚麼樣的訊息,有非常大的掌控能力。各位可以想想,你平常是否會刻意搜尋某個人或是某個粉專,去看看這個人最近分享了怎麼的訊息?我想有這麼做的人,應該是很少吧~
如果你是那種會去看論壇的人,狀況可能稍微好一點,因為就我所知,論壇的內容,應該不太會經過篩選。只是,因為現在訊息量非常大,你大概也沒有時間去瀏覽所有的內容。也就是說,你所獲得的訊息也並非是全面的。
雖然被安排很像讓人缺人缺乏自主性,但如果平台沒有甚麼商業的介入,只是依據你的喜好,來推播你喜歡的東西,這似乎也不是一件壞事情。像是我若聽spotify的Daily Mix,就會比起聽非Daily Mix的歌單,更能夠投入,也比較不會想要跳歌。這原因很簡單,因為Daily Mix是依據我收聽的偏好,以及我有按過愛心的歌曲而產生的。他們可能有持續優惠歌單的生成方式,現在的歌單很多元,會有中、英文歌夾雜,甚至會有純音樂的曲目在裡面。就連你自己生成的歌單,系統也會從資料庫中去找適合加入你歌單的歌曲,這算是好的服務,但想到自己的音樂喜好被看透,也覺得有點憂心。
在網路世界,你也可以設計別人嗎?
最近剛看完韓劇《絕世網紅》,對於流量這件事情,格外有感觸。其實在日劇《全盲探索官》的第五集,也談到網紅世界的爭議。在兩齣劇當中,都談到網紅們為了壯大自己,會用一些不堪的做法。這個在真實生活中也確實存在著,就像前一陣子被發現是裝病的網紅,就是一個例子。或許是因為當網紅的感覺很好,一方面可以被別人喜歡,又可以大把大把數鈔票,所以不少人想要成為網紅。
但是,這件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,就像在《絕世網紅》中,徐雅莉在網路世界的起起伏伏,就是很好的驗證。一開始她不是很懂網路社群的遊戲規則,結果吃了一些悶虧。但是,後來大概是抓到了一些法則,甚至在最後還使出大絕招,讓其他競爭的網紅形象崩壞。
我自己已經過了迷弟的時期了,我是這樣覺得啦~ 所以,我不會因為一個自己喜歡的人用了什麼,吃了什麼,就覺得自己也要擁有或是也要去吃。但是,不少人是會這樣的,所以藝人們才會開店、推出自己的品牌,除了滿足粉絲想要跟偶像一樣的心情之外,也賺了滿滿的荷包。如果你是屬於這樣的人,你基本上就是被網紅設計的人,或我們用比較好聽一點的說法,就是網紅為你客製化打造了這樣的東西。
這種模仿的心態,很久以前就一直存在,不論是好萊塢電影中安插角色抽菸、或是用鑽石來表達對一個人堅貞不變的愛,都是很成功的例子。而從心理學的角度來看,模仿是一個寫在基因裡的傾向。我們的祖先因為模仿了找到食物的人是怎麼找食物的,因而存活了下來。
在各種被設計的狀況下,怎麼保有自主性?
在紀錄片《智能社會:進退兩難》當中,不少受訪的對象都表明:如果你不想要被設計,那你就不該使用網路社交平台。若從源頭去處理這個問題,確實應該要這麼做。但是,我覺得這樣的做法,不一定是最適切的。因為很多事情的發生是時勢所逼,如果硬是要逆趨勢而行,會有不少的不便。更何況,任何的工具,之所以會存在,一定是因為它可以為人類的生活帶來一些好處。我們在享受好處的同時,付出一些代價,也是合情合理的。
如果你是一個很有自覺的使用者,你不希望自己的網路社交被別人限制,你也也可以用自己的規則來使用網路社群平台。
- 總是使用搜尋、訂閱的方式來瀏覽網路社群。若要嚴格一點說,很像只有主動搜尋是完全沒被設計的,因為一旦你訂閱的內容太多,系統還是會做出篩選、排序,把它們希望你先看到的內容,排在比較優先的順序。
- 找出明確的需求。比方說,你若是一個喜歡吃美食的人,但是自己又不想遇到很雷的店,所以會傾向參考某些特定人士推薦的店家,這就是一個明確的需求。每個人的需求不大一樣,你要提醒自己,不要從只是逛逛,結果變成被推薦購買。
- 限制使用時間。如果前面的提到的,你覺得都太費神了。那最簡單的做法就是限制自己的使用時間,在這樣的況狀下,你很自然地把時間用在對自己最有關的事物上。不過這當中還是存在著被限制的風險,你還是要稍微堤防一下。
不要急著跟風,冷靜思考更為重要
在網路社群很容易會有一個現象,就是情緒很容易被帶起來。就像在《絕世網紅》當中,一旦開始有人在黑某個網紅之後,就會有很多人加入撻伐。很多時候,大家都在等著別人當那第一個人,然後自己就加入附和的行列。這樣不用擔心自己選錯邊,又可以覺得自己並非孤單的,會更加合理化自己的行為。很多網路霸凌基本上就是這樣發生的,即使一開始你覺得這可能是不好的表達,但因為有人也這樣做了,你就會覺得那你也有同樣的行為,可以分擔那麼風險。
我承認自己有時候也會因為這些網路上的言論而動怒,覺得怎麼有人可以這麼不講理。但是,我通常不會選擇在網路上跟陌生人辯,因為他們會知道我對於他們線下的生活沒有實際的影響,所以可以更加肆無忌憚,就有點像是匿名表達意見一樣。在這樣的互動中,你多半會感到失望。所以,我會直接封鎖,眼不見為淨。就像之前我提到我的粉專上被廣為流傳的貼文,就因為有人在留言區吵起來了,我覺得已經涉及人身攻擊了,我就把留言功能關閉。想不到,還有人到別則貼文去留言,硬是要鬧,還對我做出攻擊。在我封鎖這個人之後,他自己又用了另一個帳號來亂,我同樣封鎖,完全不給這些人搗亂的空間。
如果你真的想要跟別人辯論,我覺得網路上辯論不是好的方式,因為一個人要營造很大的網路聲量,其實是相當容易的,甚至可以買網軍來做這樣的事情。在網路上,當網路聲量比較大,就會有種讓人覺得這個論點是正確的假象。若你沒有辦法去操控網路聲量,那對你來說是相當不力的。另外,在網路上要做意見表達,非常容易,但是對人的衝擊,絕對不會遜於在真實生活中的意見表達。也就是說,你有可能必須承受極大的壓力,這對你是很不健康的作法。
把時間留在對自己重要的人事物上
雖然網路世界很吸引人,但是我鼓勵大家也鼓勵自己,你的生活中有很多對你真正重要的人事物,與其花時間在網路上和陌生人吵架,還不如多花時間陪伴跟自己志同道合的朋友。在真實生活中,就算跟朋友意見不合,你也是可以喝幾杯,就把這些歧見拋在腦後了。千萬不要和自己的幸福過意不去,過度執著在網路世界要爭個你死我活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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